临到毕业，这天 Lily 便先跟队里请了个长假、回学校办各种手续。
她又不住寝室，所以没有退寝的手续，但图书馆和校医院这两个还是必去一趟的。“真是的，我大学四年从来没去过图书馆，偏偏这都到最后了还得跑一遭。”天上半片云都没有，Lily 只好打起阳伞。最近这几天据说是全年最热的时候，可 Lily 一个女孩子家比起热来当然更顾虑晒黑的问题。
队里不给 Gumi 假，所以 Lily 今天是自己过来的。想也知道，她一个后勤、缺席也就缺了，何况那边还有络腮胡和螺丝他们几个撑着场面；然而万一真出了事的话 Gumi 可是要上场的，她不在怎么行。“还寻思去你们校园里看看呢。”把她送出特警队大门时 Gumi 是这么说的。
“就光秃秃几个楼而已，没什么好看的啦。”Lily 挥挥手走了。
跑前跑后把该办的手续都办完了，Lily 最后去领了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呼，累死我了。”出了校园，Lily 边嘀咕边悠哉游哉沿路往家走。反正她今天请的是全天假，而且一没有散伙饭吃二没有上哪玩的计划，趁早回家琢磨琢磨今晚给 Gumi 做点什么好吃的才是正经。想到这 Lily 不禁一乐，心说我这怎么不只身份、连心态都完全变成家庭主妇了。
晚上 Gumi 回到家，Lily 一时兴起问她：“你是想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先吃我？”
“你把碗端过去，我边洗着澡边用你下饭。啊不对，是用饭下你。”Gumi 指指卫生间。虽然地方不大，但 Gumi 当初装修时候还是成功往里面塞了一个单人浴缸。当然了，单人浴缸两人一起洗的话自然是有点挤；不过既然是鸳鸯浴，挤一挤倒也没什么——倒不如说挤挤更健康，这样。
“哈哈哈哈！”Lily 当即狂笑不止，“哪、哪有你这么机智的！”
Gumi 倒是没接话，而是上前一步弯下腰去伸手把 Lily 的围裙撩了起来：“……什么嘛，你这怎么捂得严严实实的，说好的果围呢？”
结果吃晚饭时 Lily 真把里面睡衣脱了，连内衣都没穿。“不是，虽然是我说的没错，可你这真果围了反倒没意思了啦。”Gumi 明目张胆地上上下下瞅个不停。
Lily 被瞅得有点不自在：“没意思你还瞅？——啊、啊噗！！”她现在浑身光溜溜的有点冷，强忍打喷嚏却没忍住，满嘴饭粒便喷了一桌子，“吭、吭，啊咳咳咳。”还有个饭粒先呛进后鼻腔后被吸进气管，可把 Lily 折腾惨了。
“呜哇。”差点被喷一脸的 Gumi 忙放下碗筷去抄起抹布擦桌子。
Lily 喝了口水，这才平复下来：“嗯咕嗯咕。呼～”
“你说说你，激动啥。”Gumi 笑嘻嘻，“就算没意思也是不瞅白不瞅嘛。”
Lily 顺着她话头：“不给白瞅！收钱！”
“要钱没有，要染色体倒是有条祖传的，你要不要？要我就给你。”Gumi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怎么又扯回上次的话题啦？”Lily 这回吸取了教训，先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再笑。
吃完饭，Lily 让 Gumi 去刷碗，自己则直接把围裙一脱、光着身子跑去卫生间准备放热水。Gumi 忙叫住：“等会再去呗？刚吃完小心窝着食。”
“不是我洗，是给你放的。我早洗完了。”Lily 往自己身上拍了拍，“……天，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怎么还胖了？”忽然又转回来了。
Gumi 扭头，只见 Lily 正伸手捏起自己大腿后面的皮肉抖来抖去的。“这什么时候长的肉啊？”Lily 哭丧着脸，“完了完了，这下又得减肥啦。”
Gumi 不以为然：“这还叫胖？”
“当然胖了，我之前可是能这么对上的。”Lily 两只手环住自己的大腿根部，让中指对到一起，“你看，现在只能这样了。”两手拇指之间还有一两厘米左右的空隙，可就是怎么都碰不上。
“天，你那也太瘦了吧！”刷完碗的 Gumi 把手擦干，“还是现在这样好，有点肉吃着也好吃，不然瘦巴巴的硌得慌。”
Lily 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那个“吃”字是怎么来的，寻思了两秒钟又看见 Gumi 脸上那坏笑才明白她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或者说是晚上的好事），于是把嘴一撇：“又不是专为你才这样的。”再度转身出了厨房。
“‘女为悦己者容’，怎么不是。”Gumi 跟在她身后。
其实细究起来，除了 Lily 最近不是坐 Gumi 的摩托就是自己骑自行车、很少走路了之外，她长肉的一大原因还真就是吃多了。每天上班时中午跟 Gumi 两个在那家小饭店吃得肚儿圆不说，即使是在家吃也因为 Gumi 胃口大的关系、每顿饭都是营养丰富顶得上过去自己一顿半的量；跟 Gumi 同居到现在这小半年吃下来的话，像 Lily 这样长点看不出来的肉就已经算好的了。“话说，怎么这两天我跟你天天都在说这种话题？”洗过澡打开电脑开始联机打上次那个第三人称射击游戏，打着打着 Lily 便蹦出这么一句来。
“哪种？”Gumi 专注地举着架了热成像镜的重管版 XM8 左右来回瞄，生怕再像上次那样被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敌人给暗算了。
“就是晚上的床上运动啊。”这边 Lily 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架好消了音的 M14 一枪串了将近百米外火堆旁边两个敌兵的糖葫芦，又抓紧旁边一人一狗还没反应过来的机会挨个点倒。本关虽说是夜间偷袭，但不管是强攻还是潜入、只要所有人成功进入作为目标的一栋两层小楼之后马上就会被剧情强制发现，直接演变成坚持到战斗机和鱼鹰赶来清场救人的防守战。所以在本关任务开始前挑装备的时候 Lily 便让 Gumi 适当带点重火力，而 AI 队友也史无前例地让她带上了四个。“推荐是带突击步枪，加消音器、ACOG 镜、弹鼓和榴弹；另一把带火箭筒或者导弹。”Lily 给自己的 M14 换了个能连发的快慢机，枪口加上消音器，顶部导轨装八倍镜、侧面导轨装四十五度倾斜近战红点，护木下导轨则前后挂上快拆型 M203 和带小型两脚架的垂直前握把，最后背上一支 AT4，“我带两个队友走北边，Gumi 你跟另外两个队友从东南绕过去，这样就算被发现了也好尽快冲进目标那座楼里死守。”又给自己这边的两个队友配装备。
当然了，说是给队友配装备，其实能调的只有带什么主武器和带不带导弹之类的有限几个选项。Lily 的策略是自己带头摸哨、队友拎着突击步枪警戒，而 Gumi 的策略正好相反：她用鼠标拽着提供的战场地图看了看，觉得自己这条路线上没什么要摸哨的地方，于是抄起一支 XM8，改装重枪管、ACOG、一百发弹鼓和兼当前握把用的 M320 后又背起一具 SRAW 导弹，最后按了确定。“给队友带个消音的 P90，万一有要悄悄杀的地方就让他们上得了。”Gumi 咔嗒咔嗒地点着鼠标。
“队友啊？……也行，就是指挥时候麻烦点。”Lily 自己玩时也走过 Gumi 那条路线，回想了一下没记得有什么太难的地方，“不过小心游戏再额外安排几个狙击手就是了。”
“那我带热成像。”Gumi 忙按下取消按钮。
任务开始后 Lily 那边人工摸哨的进度很快，十分钟没到三人已经摸到了包围着目标建筑的宅院外墙根下；Gumi 则只能自己先蹑手蹑脚往前探探路、标出敌人之后再让她身后的两个 AI 队友上去杀人，不过好在一路上最多也只有两人一组、没出现需要同时放倒三人以上的情况，不然 Gumi 那支没消音的 XM8 枪声一响肯定直接暴露了。虽说消音器其实并不能消除掉声音，但游戏毕竟是游戏。顺带一提，游戏里只有人类玩家的角色会被发现，AI 队友即使跑到敌军鼻子底下都不会引发警报，这也是游戏为了讨好玩家而做的设定。“其实是他们给 AI 做寻路时没做避开敌人耳目的处理吧？”听 Lily 说起这点时 Gumi 是这么吐槽的。
没一会 Gumi 也摸进了院子的东南角。Lily 见屏幕上显示成功接近目标建筑的字样，便问 Gumi：“现在可以强攻了，冲进楼里就是防御战。当然我是打算不强攻、接着潜入摸过去的，Gumi 你想怎么打？”
“那就接着潜入吧，不过看这样估计你得来接我们，我这一大堆人、两个队友杀不过来。”Gumi 瞅瞅卫星地图上那满地走来走去的人影，“话说你刚才说什么？晚上的床上运动？怎么啦？”
“是说为啥最近这几天咱俩每天都会扯到那边话题上。”Lily 同样打开卫星地图、给两个队友安排了条强攻目标建筑的路线，命令他们先躲好、等到自己下令再执行，然后抄起 M14 贴着院子的东边往 Gumi 那边溜，“难不成是我跟你谁欲求不满了？……不行，这个必须杀了。”举枪放倒一个塔楼上的哨兵，又一枪把他身边的探照灯打碎。
Gumi 不敢大意，继续警戒：“不好说，我最近总感觉有点心里烦烦的，就连晚上抱着你睡觉时候也是。啊，有人往你那边去了，要我干掉他不？”说是枪上没加消音器，但这游戏里是可以近身肉搏的，并且肉搏时理所当然地不算弄出声音来。
“尽量吧，能杀最好。怎么个烦法？说不出来，不知道怎么烦？”Lily 猫进塔楼下面黑影里躲开另外两个巡逻兵的视线。院子里不比外面，只要敌兵看见他们的人在眼前倒下就会立刻拉响警报、不像之前那样还有一段反应时间，Lily 从她那里又没有能串糖葫芦的射击角度，自然只好藏起来。
“是啊，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是个烦。”Gumi 悄悄摸到之前那个敌人身后按动肉搏键；只见刀光一闪，再看敌兵已经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躺在地上抽搐了，“隐隐约约地还感觉有点着急，心里发堵。”
Lily 听了也不言语，只专心控制着屏幕上她捏的 Luka 往 Gumi 那边摸。几分钟之后两边终于会合了，Lily 和 Gumi 指挥的队友一起、三个人尽量清理掉挡路或者巡逻的敌军，好不容易才把 Gumi 护送到目标建筑楼下：“行了，等我把队友叫过来。”Lily 再次打开卫星地图，把之前给自己那两个队友设定的强攻路线取消掉、改为摸到楼下跟这边四人会合。
又是几分钟过去之后，六人终于在楼下集齐。Gumi 习惯性地瞄了眼屏幕右下角的弹药指示，结果当然是一发子弹都没打出去过，她便只让两个队友换弹匣：“行了，这边准备好了，进不进去？”
Lily 给 M203 里填了枚榴弹：“进吧，里面应该没人。毕竟是剧情坑人。”
Gumi 心说这下算是白紧张一场，按下交互按键推开楼门。
里面果真空无一人，只有台电脑在桌子上一闪一闪的。这时 Lily 也进来了，只见动画里大家凑到电脑前、刚想把发信器接到电脑上偷取情报时突然电灯自己亮了，屋里顿时一片光明照耀如同白昼不说外面还警报大作。“哇喔吓我一跳。”Gumi 差点按到鼠标左键上，“这就被发现了？”
“可不被发现了怎么的。Gumi 我把我一个队友留给你，你们几个守住一楼，我上上面点名去！”Lily 飞快地对自己的两个 AI 队友分别下令，一个守在一楼原地不动另一个跟随自己上楼。之后两人又让所有 AI 同时切换到自由开火模式，一时间枪声此起彼伏、噼噼啪啪跟爆豆也似。
放倒大约一百多人（其中能有一半是让 Gumi 突突躺下的）之后敌方来了增援，两辆坦克和三四辆架有机枪的四轮薄皮小车，什么皮卡车吉普车越野车都有。其中一辆坦克当头一炮把 Lily 所在的二楼掀掉了半边，Lily 只得迅速换出那支 AT4 还以颜色之后带着被炸得只剩半条命的队友冲回一楼：“这里我守着，Gumi 你上去看能不能敲掉剩下那辆坦克！”把 M14 调到全自动。
“好！”Gumi 刚用两枚榴弹炸翻一辆机枪吉普车，听 Lily 这么说于是顾不得填装下一枚榴弹便拔腿冲上二楼、蹲到还剩那半边的窗下瞅了瞅。
那辆坦克正傻乎乎地轰击着一楼外墙，但一时半会还没轰开。Gumi 掏出导弹，切换到直接攻击模式仔细瞄准。
Lily 在楼下喊：“快点！一会墙该不行了！”
话音没落，Gumi 的导弹便射出去了。坦克被炸得炮塔飞起多高来，不偏不倚把旁边的越野车砸作一团废铁。“哈哈哈哈活该！”Gumi 幸灾乐祸地大笑。不料她这一分心不要紧，身后一枚火箭弹飞来差点炸到她，幸好从旁边窗户穿出去了。把 Gumi 吓得一缩脖子：“妈呀！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炸死了呢。”吐了吐舌头。
“这就叫骄兵必败。”Lily 取笑，“行了，坦克没了，下来安心守着吧。”剩下的皮卡也让她用榴弹炸得飞起来翻了个个、倒扣在地上熊熊燃烧。顺带一提，单人时在低难度下只会来一辆坦克、一辆皮卡和一辆吉普车，只有在高难度或者多人合作时才会像现在这样加一辆坦克和一辆越野车。
继续杀了二十来人，战斗机来救场的剧情终于触发了：远处又有两辆坦克朝着几乎变成一片废墟的二层小楼开来，屋里弹尽粮绝的众人正绝望时一道无线电通讯传来要他们卧倒。“炸弹已投下，预计十秒后命中目标，请准备抗冲击。”F-35 的飞行员字面意思地高高在上。
令人窒息的几秒钟后，伴随着两声巨响，爆炸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整片夜空，一如不久之前 Luka 的那场演唱会。出神地看着屏幕上的冲天火光，Lily 连嗡嗡飞来的 V-22 都几乎没听见，最后还是 Gumi 把她叫回神的：“嘿、嘿！上飞机，撤退啦！”
“啊？啊，好。”Lily 控制着她捏的 Luka 走进飞机后舱门。
飞机随即起飞，Gumi 从舷窗瞅瞅下面的一片狼藉：“刚才你发什么呆呢？”
“只是想起最开始 Luka 的那次演唱会啦，就是咱四个刚认识那次。”Lily 满脸的怀念。
打了几关任务后天黑了，两人便关掉电脑收拾收拾爬上床，Gumi 照旧一翻身抱了过来：“哎呀～好烦哪好烦哪好烦哪。”
“行了行了，有老娘这一大美女给你抱着你还烦什么烦。”Lily 嘴上不满，身上却往 Gumi 怀里蹭了蹭。
“哪有美女自称用老娘的？”不知道是不是体温的缘故，Gumi 只觉浑身燥热。但她身上睡衣就是那两件连肚子都盖不住的无袖小背心和紧身短裤，再脱衣服那还不光溜溜了？只得伸手去够空调的遥控器想把温度调低点。不料被 Lily 一把按住：“别。”
Gumi 奇怪：“别什么呀，我热了。”
她是等着 Lily 吐槽“热你还这么抱着”的，谁知等来的却是另外一句：“别着凉了。”Lily 把她的手拽到自己胸前，“今天来干点正经事吧，好久没干了。而且既然今天正式毕业了，我也想留个纪念。”
干完事，Lily 精疲力竭地瘫在床上呼哧呼哧直喘气：“呼、呼、呼……再过一会、再过一会我非、我非坏掉、不可……”
床单跟上次一样又湿又皱，不同的是中间位置还沾了两片血迹。至于 Gumi，她也没好到哪去，身上湿漉漉的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什么：“坏了我就、修好你，然后、再玩坏、再修。”
“我是枪啊？”Lily 扑哧乐出声，“枪还有寿命呢。”
“人不也有寿命嘛！”Gumi 习惯性地顶回去。
两人笑了一回。Lily 不顾身下潮乎乎的难受，蹭过去搂住 Gumi 脖子：“现在还烦不烦了呀～？”
“……嘿？真的哎，不烦了。”Gumi 猛省，“说起来刚才脑袋里空白一片，别是忘了吧？”
“哪来的贤者时间不成……”Lily 口齿不清地轻声嘟囔。Gumi 见状也有点犯困，于是拽着怀里的 Lily 蹭到干净点的床边，把空调调到睡眠模式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 Gumi 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原来是睡着睡着一翻身掉下去了。“哎？这我居然都没醒。”Gumi 暗自佩服自己睡得真死。
正嘀咕着，却听床上悉悉索索响动，抬眼一看 Lily 也往这边翻了过来——而且已经半个身子悬空了。还没等 Gumi 反应过来伸手去接呢，Lily 便跟块石头似的摔了下来，Gumi 顿时被砸得直哼唧。不过好在 Lily 脑袋落在了 Gumi 胸脯上，还算有点缓冲。
Lily 倒是摔醒了：“哇啊啊？！怎么回事？！地震了？！……啊？”感觉身下软软的却还有点硬度，不像是床铺。
“地什么震，你这——还以为你这点体重摔下来能引发地震不成？”Gumi 本来是想说“你这砸下来就震了”的，一寻思还是改口。毕竟之前自己还说过她不胖呢。
这时 Lily 也清醒了，发现自己趴在 Gumi 怀里而 Gumi 躺在地板上，寻思寻思便明白是两人都摔了下来，不禁一乐：“嘿呀，这还真是一家子，连睡觉掉下来都一起。”
Gumi 往身边地面上拍了拍：“行了行了，快起来做饭吃饭，一会迟到了。虽然迟到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你这都自己说不是大事了还催我。”Lily 则在 Gumi 胸口那两块缓冲垫上撑起身。把个 Gumi 按得又是嗯哼一声。
吃过饭刷完碗再洗洗漱漱，两人便出发了，一切如常按下不表。且说自从那次 EMP 袭击之后，原本 Luka 定下的巡演行程里有一小半都要更改：会场所在的城镇有些升级了安检措施、有些每天加派人手巡逻、甚至还有两座城直接宵禁了，给 Miku 忙得每天狂打电话，恨不得能把电话卡直接插到假手上。不过电话费倒是不用两人担心，因为她俩的卡都是包年的。“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打，电话公司肯定得赔死。”Luka 取笑。
Miku 连回嘴都顾不上：“别光在那笑！你自己的演出你也上点心！”扔过来几张名片，“给这几个人打电话，问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下个月能不能过去！”
“下个月的事，着什么急嘛……”Luka 被 Miku“怎么不着急一会地方该让人抢去了”地吆喝着、磨磨蹭蹭拿起手机拨号。
直到吃午饭时两人这顿电话才打完。“天，这比唱一天还累……”Luka 口干舌燥，“真的，让我唱一天都比这强多了。”
“这下知道我平时多累了吧？”Miku 把手机插上充电器——原本满满的电池硬是让她打没电了；至于为什么不一边充电一边打，除了安全原因外其实主要是因为这小丫头喜欢边打电话边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绕圈，“一会还不好好犒劳犒劳我？”
Luka 清清嗓子：“西、嗯哼、行行行，你要吃什么？”
“……不知道，你给我做点吧。”不料小丫头摇头。酒店的东西虽然好吃，但总吃还是会腻的。而且从 Luka 带上自己四处巡演开始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Miku 也差不多开始怀念 Luka 的口味了。
“你这……不知道还让我做，这‘不知道’的菜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啊。”Luka 玩绕口令，“而且这里也不可能让做饭吧。”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这话听起来总归是有点推推辞辞的样子。“也对……”Miku 闻言泄了气，低下头不吱声。Luka 见状也有点过意不去，忙开口救场：“那要不我们去吃自助烤肉吧？反正是自助，勉强也算我自己做的。”
虽说离完全的“Luka 口味”还差得远了点、而且这大热天去吃烤肉也有点不对头，可 Miku 终究是没什么想吃的，Luka 这么一提议她也便没拒绝。于是两人穿戴整齐，Luka 从包里翻出一副大墨镜戴上，一是外面实在太晒、保护一下眼睛，二是多少掩盖掩盖身份、不至于被一眼认出来。虽说那头粉毛还是很显眼罢了。
拦了辆出租车，两人抵达之前用手机查到的自助烤肉店门前。“不用找了。”Luka 连车钱带小费一块给了司机。车子噗噜噜噜地一溜烟开走了，这边两人进店。“几位？两位？”服务员忙上来招呼。
“两位。”Miku 代为应答。
“两位这边请。”服务员领着她俩坐到了一张空着的四人桌上，桌子中间嵌了块铁板似的黑乎乎东西，估计就是炉子。而且说是自助烤肉，店里却没看见哪有放食物材料的冰柜，估计这个“自助”指的是有人上肉但让顾客自己烤的意思。
虽然现在正是中午吃饭时间，但这家店子不知为什么意外地没有人气，不算小的店面里稀稀拉拉只有十几个顾客。两人入座，服务员转身去取菜单，Luka 则一边转头四处瞅一边偷笑个不停。Miku 奇怪：“笑什么呢？”
Luka 伸手指指：“你看看。”
只见旁边墙上、立柱上甚至天花板上都贴着各种标语，什么“吃素的饿死吃肉的撑死你选哪个”、“吃得起肉还不多吃点？”、“养动物就是为了吃的”之类之类，明摆着是跟那一票宣扬吃素好的砖家们或者动物权利保护协会的博爱主义者们对着干。Miku 是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差点没把嘴里口香糖喷到对面 Luka 脸上：“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难怪没人来。”
“之前在网上查的时候这家店就毁誉参半的，原来是这么回事。”Luka 抽了张纸巾让 Miku 把口香糖吐进去。这时服务员也把一次性的菜单拿来了，还送给 Luka 一支笔：“在想要的菜品对应空格里写上画对号。决定好了请叫我。”服务员行了一礼，“请慢慢选。啊，笔可以自己带走。”临走前还加了一句。
Luka 瞅瞅菜单上的标价：“肥牛、肥羊、猪五花、猪里脊、鱼、扇贝……这家东西挺便宜啊？”抬头把菜单先转一百八十度递过去，“Miku 你想吃什么？”
“我看看……”Miku 接过，“嗯～先来盘调味肥牛尝尝吧。笔给我。”又伸出手去，可伸到一半还缩回来了，“等等。服务员？？”
“来了来了。”刚才那位还没走远，听 Miku 叫她忙一溜小跑转回来，“两位点好了？”
Miku 转头：“你家盘子多大？肉给多少？”
“大概……肉片有两位手机的大小，每盘里十几片。”服务员眼尖地看见两人怕偷、习惯性地掏出来放在桌上眼皮子底下的手机了。
“这么多？？”Luka 实在忍不住问了，“还这么便宜？”
其实她的意思就是“别不是什么好肉吧”。服务员又不傻，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于是挺胸保证状：“两位不必过虑，来本店肯定能吃得放心、吃得舒心、吃得开心。”寻思寻思又俯身下来小声，“其实是我们家老板有得是钱，开这家店子只是消磨时间玩，根本没指望从这挣钱就是了。两位可别跟别人乱说啊？”
Luka 闻言，瞅瞅手里那支送的笔。虽说只是支可换笔芯的中性笔，但光从外壳上就能看出来做工不一般，跟那种十根一盒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又在 Miku 手里菜单的边角上试着划了划，无论是拿着还是写字时手感都舒服得很。居然能在这种小事上下足功夫，可见服务员各种意义上都所言非虚。这边 Miku 倒没多想：“那行，我就要这些了。”拿过笔在肥牛、猪里脊、拍黄瓜和橙汁的格里各画了个对号，最后把菜单还给 Luka，“你点吧。”
Luka 把菜单转回来扫了两眼：“……你没要主食？”
“烤肉就吃饱了，来什么主食。”Miku 故意跟旁边索性站住等她俩点完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是不？”
“就是呢。”服务员知趣地附和。
Luka 嘀咕：“这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一个鼻孔出气了……”在午餐肉和西红柿片的格里分别画上对号，又把橙汁那格的对号涂改成一个花体的数字 2，“行了，不够再点。”
“给两位复述一下啊。”服务员拿起菜单，“调味肥牛一个、猪里脊一个、午餐肉一个、拍黄瓜一个、西红柿片一个、橙汁两个，是这样的对吧？”
两人点头，服务员说着“请稍等”便跑回后厨准备上菜了。这边 Miku 想起来不对：“等等，Luka 你要了西红柿片？那东西一烤还不碎啦？”
“不烤啊？我生吃。”Luka 摇头，“解解油腥。再说了，你不是还点了个拍黄瓜么？”
“拍黄瓜本来就不能烤吧，那么多汤。”Miku 顶回去。
“撑死我啦……”Miku 伸手扶着走廊旁边给残疾人留的扶手条。
旁边的 Luka 也没好到哪去——她扶的是墙：“没想到肉那么厚……”
上了菜，两人第一眼还没觉得怎么样，可第二眼却都有点吓到了：盘里的肉片不光面积有手机那么大，厚度也一样厚，说是肉片其实不如说是肉块还贴切些。每人一盘半肉一盘凉菜再来一大杯满满的橙汁，就算 Miku 再怎么能吃也有点撑着了，何况她最近食量还有点减退。
结完帐揣好手机出了烤肉店，Miku 几乎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多亏 Luka 费力地把她给架上了出租车。等回到酒店坐电梯上了楼，从电梯里出来后 Miku 才终于好点：“唉～呀。你说这么良心的店，怎么网上还有人骂呢。”抓着扶手条把自己往前拽。
“我猜呀，就是那帮反对吃肉的二货雇人写的差评。”Luka 用房卡刷开门，“遣词造句甚至起的用户名都差不多，没准全是同一个或者少数几个人写的。”又掏出送的那支笔，“这笔真心不错，Miku 你要不要？”
“不要。我平时哪写字了，都是打电话发邮件的，Luka 你不也知道嘛。”Miku 往床上一躺，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立刻鼓起一个蒙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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